黑则明
——观《十二公民》有感
即使我们从未生活于一个民主的社会当中,但我们也未曾真正向偏见低头。《十二公民》或刻意的渲染,或高超的技术推动,无不隐晦地牵引着我走向深处。
从一个河南杀人案说起,十二位不同身份的人,在一个学校的模拟法庭里展开讨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公民。社会的公民。
从一开始的一边倒到最后的另一边一边倒,我们好像看到中国民主与法制的朝气蓬勃的明天。我们为了剧中的精彩引言而喝彩,我们把这揪心的讨论看成是设定的剧本。
这就是中国,这就是当下的人文素质。我们一边看一边自嘲,一边撇嘴,不能主观臆断,要看本质,这么简单的道理谁不懂?但说实话,又有谁真正落实真正,真正发表此类质疑?
我们在看待许多事物时,好像一万个读者就有一万个哈姆雷特,我们带着主观情绪的介入,我们把带着围观的情绪介入了解。看完这部电影,兴许许多人会很白莲花地说“这人怎么这样,很明显都没有弄清事实,就妄下断论”等等,可试问,谁又不是呢?我们期待能有真真正正洞察这一切真相的人出来说话。可又是谁说,观众真正关心的不是事实本身,而是其娱乐性和趣味性和结果。我们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个不同的个体,和其余人会有交集,但也有自己未展露的不问人知的一面,我们的生命曲线不同,我们经历的事情不同,我们的阅历的不同,生活教会我们的道理也不尽相同,试问,我要怎么设身处地,将自己放置在一个从未体验过的角度去理解别人,既然无法理解,又有什么资格评论猜度?
既然这样,就更要拒绝身份共鸣带来得愤怒或是同情情绪。这样很是难,但就是因为有理性所克制的难度才体现了思维的理性,和一种今天对别人负责,也是对明日的自己负责的感性。
在良知与怀疑面前,暴戾可以化作理解,中庸亦能产生论辩。思辨之路,遥遥无期,但是它展示了另一幅图画,在那里,民意不再成为决定生死的工具,人人不再成为独立彷徨的孤岛。
起初,我看这部电影也有误会,我没有听看过《十二公民》,却看过《十二怒汉》,我为这千篇一律的抄袭说成翻拍感到可笑,随后,我抛却了这个念头。这些尽力本土化的社会问题和元素,这开始有人思考我们社会的问题,这让人带着问题思考的电影本身,俘获了我的思想。影片试图传达的平静公正对待其与生命、生活还有世界,使我感染,尽管带着质疑,但这确实是真实的进步。
通过近年来的生活观察,我们可以看到社会正慢慢走向成熟。很多人有了正义感和基础的文明意识,但是这个阶段他们所理解的文明却难说不是一种带有自私狭隘的文明。所谓“自私的文明”,就是只能想到自己,而看不到整体的大局,社会上不少人做事,往往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所认为的“文明”,道德绑架不是没有的,很多的人们对于这些行为是不是有利于整体的大观念的文明,他们毫无考量,也毫无顾虑。我们为这最初的文明启蒙感到快乐也感到痛苦。
中国的大国经济蒸蒸日上,走在前沿,同时希望我们能爝火荧光地探索我们身边的不足,可以是道德层面,可以是法律层面的。往大说,我们的法制和民主社会,需要进步;往小说,我们一个个,身为国家和生活的组成部分,我们需要进步。
黑则明,现在的中国,法制并未完善,我们正在摸索,正在努力提升每位公民的素质,或许我们一部分的人还在黑暗里爬行,在黑暗里奔跑,但终有一天我们会推倒这堵密封的墙,然后后面是不能抗拒的太阳,不能抗拒的明亮。我们期待明亮的它。
最后,我想做的是反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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